治疗白癜风的有效方法 http://m.39.net/baidianfeng/a_7375991.html文/刘宏宇
刘宏宇，常用笔名毛颖、荆泓。实力派小说家、资深编剧、北京作协会员，“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”获奖者。著有《管得着吗你》《红月亮》《武王伐纣》《深水爆破》等多部长篇小说。主笔、主创多部影视剧本，其中《九死一生》（30集谍战剧）、《危机迷雾》（38集谍战剧）已在央视、北京大台播出，《婚姻变奏曲》（30集情感剧）、《阿佤兄弟》（电影）已拍摄完成。
18-37林公馆唐西萍小卧室*日*内
浩东把信交给唐西萍。
唐西萍：什么？
浩东：龙哥说，这应该就是朱先生要转给你的信。爷爷写的。
唐西萍接过，拆看。
浩东：因为朱先生登记的领取人里有我，我就看了。
唐西萍看了几眼，惊骇看儿子：小龙看过了么？
浩东点头：朱先生登记的领取人里，还有我二叔。龙哥说，由你决定是否转给他看。
唐西萍沉重点头，继续看信，手微微颤抖。
（OS）林敬轩读信声音：西萍吾儿，见此信时，吾已不在人世。
18-38街市*日*外
轿车停，叶韵下车，走向就近一家简陋小饭铺。
（OS）林敬轩读信声音：若羽儿健在，你可视情而定是否交他阅。
18-39来俊民住所门前*日*外
来小龙租用轿车驶到，没停，径直驶向远处拐角停下。
来小龙下车，看看四下，匆匆走向家。
（OS）林敬轩读信声音：我意，不交。但望告大意予汉儿及浩东。为保险，我特托沪昌商团诚实勤勉员工朱承祖先生代转此信。
18-40林公馆唐西萍小卧室*日*内
唐西萍凭窗阅信，手抖得厉害。
（OS）林敬轩读信声音：沪昌执行董事来俊民，系我一手提拔栽培。期成大器，委重任。
18-41来俊民住所*日*内
来小龙怔怔看着一切，目光定在墙上、桌子上他跟来俊民的不同时期合影照上。
他拿起一张儿时来俊民抱着他的照片，轻轻抚摸。
照片上的来俊民，年轻、清瘦，看来小龙的目光充满慈爱。
一滴泪珠落在镜框玻璃上，来小龙抹去。两滴、三滴……
（OS）林敬轩读信声音：然，近渐察其行止一反常态，似欲窥捐资助军事。又查其早先数宗不轨之举。愈疑虑之。今交割大事在即，竟不意查知，来俊民早年曾拜于闻人门下。惊骇之余，更防范之。几番试探，甚疑其仍与帮门私通，恐意在谋夺捐资。
18-42林公馆唐西萍小卧室卫生间*日*内
唐西萍狂躁地洗脸，不停往脸上撩水，弄得上半身精湿。
镜子里的她，神情苦楚，凄然，愤怒。
（OS）林敬轩读信声音：饶是如此，吾仍不忍弃之惩之，尚存一线救教之念，期其自新，不负勤性高才……
18-43来俊民住所*日*内
来小龙边抹泪边拨电话，极力装出正常声音，对爸……我在家。我想，请你吃饭。（勉强笑）罢工了！就当是庆祝吧。庆祝我第一次罢工……（极力控制情绪）
18-44沪昌商团来俊民办公室*日*内
来俊民对好好好！当然记得了！那是咱们的老地方吗！一会儿见！（挂断电话，皱眉，叨咕）吃饭？（掏出怀表看，苦笑）这都过点儿了啊！算哪顿哪？
18-45林公馆唐西萍小卧室*日*内
唐西萍湿漉漉呆坐。
浩东静悄悄俯近坐下：妈，别太当真。
唐西萍轻轻摇头：你爷爷他，不会随便讲话的。你不知道，他曾经多么的喜欢来俊民。在我心里，他就是你爷爷的左膀右臂，就是沪昌的未来！
浩东：现在，失望了？
唐西萍缓缓摇头：不是失望，（看儿子）是害怕。
浩东：害怕？
唐西萍：想想看，朱先生要转交这封信。如果，大门口车祸被撞的就是朱先生，而撞人的就是来俊民……
浩东惊恐失声：妈！
唐西萍：要是的话，（定定看儿子）朱先生死了。被杀了，被残忍地杀害了！
浩东干张嘴发不出声，一脸惊恐。
18-46某小酒馆*日*内
来俊民进入。
等在这儿的来小龙起身：爸。
来俊民：好啊！儿子——知道请爸爸吃饭。爸爸真是高兴啊！（看桌上酒菜）哟——满丰盛吗！（落座）
来小龙给他斟酒：要是妈妈也在多好。咱们一家三口……
来俊民诧异地瞟儿子：这是怎么了，怎么忽然——
来小龙给自己斟酒：没什么，庆祝罢工呗。
来俊民：是该罢工。要我说，你那警察，不当也罢！爸爸——
来小龙举杯打断：爸，我敬你！
来俊民：小龙。
来小龙：我先干为敬！（兀自干杯）
来俊民怔怔看儿子，缓缓端起酒杯。
来小龙重重放下空杯，又斟。
来俊民：慢点儿喝！
来小龙：今天一醉方休！
来俊民：你行，我可不行啊。还要工作呢。
来小龙忽然重重放下酒壶，吓了来俊民一跳。
来小龙红着眼看父亲：工作？你的工作，有那么重要么？
来俊民和缓地：当然重要了。我……
来小龙夸张地比划：记得这儿吧？这儿是咱们父子的乐园！小时候，咱们穷，住旁边的亭子间。可你只要有空，就带我来这里吃我最喜欢的菜！来俊民：记得，怎么忘的了啊！
来小龙激动：爸，我喜欢那时候。穷点儿，没什么不好啊！
来俊民皱眉：你今天是怎么了呀，儿子？
来小龙握住他手，流泪。
来俊民大惊：小龙！你……
来小龙哽咽地：爸，我后悔了！后悔当警察！后悔长大！！
18-47街市*日*外
热闹小街，“益友书屋”招牌显眼。
奥斯汀轿车停在远离书屋、路面相对宽的地方。
叶韵情侣般挎着林汉信步，瞟着书屋方向，低声：等一下你自己进去。
林汉低声：都这样子了，让我自己进去。人家一看就觉得不对。
叶韵低声：对不对不用你操心，我自然想办法让人看上去对。
林汉低声：干吗不一起？
叶韵低声：你的坦率已经足够了。我也表达我的坦率——我在外面，保卫你。
林汉低声：保卫？
叶韵低声：不然给我那么大一把家伙干吗？
林汉低声：就只在外面？
叶韵低声：不用我多说，你应该也能看明白，书屋三面堵死，要出问题，就在外面。
林汉：行啊！
叶韵低声：去！（不等回应，猛然甩开他手，挑高声音）就要去看料子吗！（径自奔书屋斜对面的绸布庄）
林汉：哎——
叶韵不理，停在绸布庄门前甩卖的货摊前翻看。
林汉皱眉看她背影，不可理喻地摇摇头，钻进书屋。
18-48益友书屋*日*内
林汉翻阅着一本《康熙字典》，问店员：这个有老宋体版的么？
角落里一长衫老者闻声怔怔，斜睨林汉。
店员纳闷地看林汉：哪有老宋体版的啊？这位先生，是不是搞错了？
林汉啪地合上字典，塞回架上：可能！我不大懂，替别人买。
店员：那侬最好问问清楚。
长衫老者若无其事走近林汉，抽出那本他放回去的字典，冲林汉：《四库全书》有老宋体版。
林汉打量他：这位看着眼熟啊？
长衫老者：鄙姓方。请教——
林汉示意他去角落。
18-49益友书屋门外街市*日*外
叶韵翻看甩卖绸缎，对伙计：都要糟了！
伙计：不会的。
叶韵：不会你甩卖这么便宜。
伙计：花色不时兴了呀。
叶韵四下看：谁说不时兴，我刚还看见几个阔太穿呢。
伙计：小姐真会说笑，阔太不大来这面的。再说，这季节了，谁还穿这样料子在外面的？
叶韵机警四下扫视，瞥向书屋，看见窗边林汉小半个背影。
18-50益友书屋*日*内
林汉把方定德来信递给长衫老者。
老者接过，扫了一眼，看林汉：你是林先生？
林汉：是。
老者：不对！我看过林汉先生的照片。
林汉微笑：你不可能看见的。在我家里，我的照片都被收起来了。因为我是逆子。别的地方，就更看不到我的照片了，因为我是赌徒，最不想让人知道模样。
老者满意地点点头：看来不错。
18-51街市*日*外
一辆警备区的小卡车在小街口停下。
钟副官从副驾侧跳下，高声：全体下车！
卡车后篷掀开，十来个士兵跳下车，整齐列队，个个荷枪实弹。
18-52益友书屋门外街市*日*外
叶韵看见街口警备区士兵集合，皱眉，忽然想到什么，离了摊子，急切四望。
钟副官带队跑步近前：所有人不要动！有人举报这里有共党活动，我们奉命执行公务——
士兵们霎时做出警戒姿态。
叶韵不由紧张起来。
18-53益友书屋*日*内
林汉注意到外面情形，侧歪细看。
叶韵在路对面冲他轻轻摇头，缩向路边观望人群。
方定德凑近：出什么事情了？（跃过林汉向外望）
林汉：谁知道！（紧张地看叶韵）
18-54益友书屋门外街市*日*外
叶韵看着钟副官带队从面前经过，紧攥手包的手松弛下来。
18-55益友书屋*日*内
方定德：这些丘八，不知道又搞什么。气力神武，都只不往正经地方用！
林汉：您老好气性啊！
方定德：哼，令尊要看到，恐怕更气愤！
18-56益友书屋门外街市*日*外
叶韵注视对面，林汉背影遮住了方定德。
（OS）林汉：可惜，他老人家不在了。
18-57益友书屋*日*内
方定德：所以，你要……（欲言又止）
林汉回头瞥窗外的叶韵一眼，退向窗边，轻轻拉方定德：不管他们。您刚说——
方定德退回，想说什么，又绕到窗边向外张望：这班丘八不会进来闹事吧？
林汉追过去：不会。
他扫视窗外，忽然怔住，向叶韵背后房顶看去。
视线中，黑黝黝的房顶上，竟闪出一点亮亮的反光。
林汉下意识扯方定德：快过来！
方定德一惊：怎么了？（不由自主被林汉拉扯着动了一下）
啪，枪声。
18-58益友书屋门外街市*日*外
叶韵惊骇循声回头仰望。
钟副官及其队伍猛回头。
18-59益友书屋*日*
啪嚓，窗玻璃碎裂。
林汉发力拽方定德，忽而被溅了满脸鲜血。
方定德瞪大眼睛，身子猛一挺，颈侧喷涌鲜血。
惊叫四起。
林汉惊骇。
方定德直挺挺倒下，林汉俯身托住，脸上不断被喷溅上鲜血。
18-60警备区拘押房小间*夜*内
门响，一身狼狈的叶韵转看门口。
门开，穿军服的陆克冰进入，冲叶韵竖食指，反手关死门。
叶韵站起看他，门外传来锁门声。陆克冰一直冲她竖食指。
叶韵迟疑地坐回小床上。
18-61警备区刑讯室*夜*内
林汉坐在带阻隔板的受讯椅上（“阻隔板”以椅扶手为轴，可翻转扣锁在另一侧扶手上，像连体的桌面，一旦锁定，受讯人无法站起。有的阻隔板上还安装手铐类装置，以更牢固束缚），阻隔板没上锁，他双手放在阻隔板上，直愣愣看着台灯和坐在对面的钟副官。
四下昏暗无旁人，各类刑具森然可怖。
钟副官低头翻看一本很大的书籍，不理林汉。
林汉：能抽烟么？
钟副官翻他一眼，点头，取出香烟抛过来，接着是火柴。
林汉接住，皱眉点烟，很不满意地吸着。
钟副官低头看书：烟不好。别说你了，我自己都不爱抽。
林汉大吁一口，翻眼望天花板。
钟副官仍不抬头：想抽好烟就得出去……（看林汉）越早出去，越早抽到好烟。
林汉：你要不把我抓进来，也就没什么出去不出去了。
钟副官：光天化日，警备官兵眼皮底下，一个人中弹死在你怀里，你觉得能不带回来问问吗？
林汉：那你倒是问哪！（焦躁地）少说四个钟头了吧？就在这儿坐着。身也搜了，烟、表……
钟副官：枪。
林汉：对！还有枪。那是防身的，没用过啊！
18-62警备区拘押房小间*夜*内
陆克冰抱肩来回踱。
叶韵坐床上，目光跟着他：枪不是我的。董事长让我带着。谁知道他要干什么！
陆克冰：他让你带着你就带着？
叶韵：废话吗这不是？他是东家，我端人家碗受人家管。你以为我愿意带那玩意儿哪，怪吓人的，还那么沉！
陆克冰：跟他去那儿，怎么不告诉我一声？
叶韵：怎么告诉你啊？来得及吗？之前，我也不知道他要去那儿啊！（忽然悟出什么，机警看陆克冰）
18-63林公馆正厅*夜*内
徐署长穿警服，跟唐西萍、浩东宾主各坐。唐西萍忧虑，浩东疑惑，徐署长焦急。
唐西萍：真的一点儿消息都问不出来？
徐署长摇头：都避而不谈。我换了人变着法打听，都……（摇头）
浩东：肯定抓进警备区了么？
唐西萍瞟儿子一眼。
徐署长点头：不大会是别的地方。（认真地看唐西萍浩东）别的地方，就更麻烦！
唐西萍骇然。浩东不解地看母亲。
18-64警备区刑讯室*夜*内
林汉：要不这样，应我三件事，想怎么耗就怎么耗，我都陪着！钟副官缓缓合上书看他：讲讲看。
林汉：我写个条子，委托一下商团的工作，给来俊民，你们可以看着我写。我要看着他拿到。
钟副官：第二件——
林汉：给我大嫂带个话，整理点儿换洗衣服送进来。你们可以去拿，不让她来。
钟副官：林先生挺能替别人考虑的。
林汉：习惯了。
钟副官：第三件——
林汉：叶韵小姐，作为我的助理，是完全因为我才出现在那里的。我希望……
钟副官：叶小姐不用你操心。（看定林汉）我能说的，就这个。
林汉颓然靠坐：得！全白说！
钟副官浅笑：其实，以你的身份，想出去，不是什么难事。
林汉：怕也不易！
钟副官：那要看你怎么想了。林先生行走江湖多年，八字衙门朝南开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，不用我讲了吧？
林汉：钱？哼，不怕你笑话，我其实根本没什么钱，早都输光了。你们看见的钱，是家里的，是我大嫂和我大侄子的。
18-65林公馆正厅*夜*内
徐署长：如果钱能解决问题，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情况了。
唐西萍：那总会有个办法吧！
徐署长：眼下看，要想摸出正经办法，无论如何，也得先跟那边接上话。有来言有去语，事情才办得下去。要我说，等等看。等个三五天！
唐西萍：这么久？！
浩东飞速瞟母亲一眼。
徐署长尽收眼底，沉吟：至少三五天。
18-66警备区拘押房小间*夜*内
陆克冰坐在唯一的方凳上，跟叶韵隔老远：你们去见什么人？哦，是林汉，林汉去见什么人？
叶韵：说是去买书，顺便见个朋友……好像以前的老师还是什么。
陆克冰：私事？
叶韵：该是吧。
陆克冰：私事你也管？
叶韵：董事长助理，就是管家子，什么都得管。
陆克冰：那你这个管家子，就没追问追问？
叶韵：不敢。
18-67竺公馆密室*夜*内
竺三缓缓踱步，手里玉球稳稳转动。
老四站在一旁：死的那个，叫方定德，交通大学的教授，跟林汉扯不上关系；面儿上看，跟林家也扯不上关系。一枪毙命，据说，当时，他跟林汉离得很近，身贴身！
竺三：会不会是想对付林汉？
老四：不好说。
竺三琢磨着：夜来香呢？
老四摇头：没回信儿。
竺三皱眉。
18-68来俊民住处来小龙卧室*夜*内
来俊民给沉睡的来小龙掖掖被子，怔怔看来小龙。
回忆镜头：
伪装成小商行办公室的日特据点，日前。
化名“李岩松”的野岛殷勤地看着来俊民在几份文件上签字。
来俊民对面的老年西装男（青田化妆）签署了相同的文件，二人交换，再签。
有侍者送来香槟，青田和来俊民各自签好，起身握手。
青田：来先生，合作愉快。
来俊民故作矜持地：希望一切都顺利。
青田：我相信，我们的决定，一定不会错！
野岛端过香槟，热情洋溢地对来俊民：恭喜了！
回忆镜头：
同日，稍早前，小酒馆，来小龙酩酊大醉：为什么我没有妈妈……
来俊民：小龙……
来小龙狂躁地捶打自己：为什么要当警察……
来俊民试图拉他，他忽然抓住来俊民：爸，带我回小时候！爸！
来俊民错愕：孩子，你……
来小龙忽然笑：我最喜欢看你装马戏团的小丑了！哈哈，你都不知道，你装得有多像……（大笑）
来俊民挤出笑容：是啊！爸爸就带你看过那一次马戏。没想到，你还记得……
来小龙乐不可支地：哪忘得了啊！太好玩了……
来俊民轻轻拍打儿子：爸爸……对不起你……
回忆镜头：
来小龙卧室，来俊民扶回他，撂倒在床上，帮他拖鞋擦脸。
来小龙稀里糊涂地：干吗当警察……干吗干那些糊涂事……
来俊民凛然，停手，注视儿子。
来小龙发出鼾声。
（叠画）
来俊民坐在沉睡的来小龙身边，轻轻拉着儿子的手：爸爸马上就是沪昌商团的大股东了！咱们熬到头儿了，儿子！
来小龙抿嘴。
来俊民兴奋地：儿子，听见爸爸说了吗？儿子！
来小龙闭眼翻身，扯离了来俊民拉着的那只手，梦呓般咕哝：没意思……不要带化妆的……
来俊民苦笑，低声：还想着马戏呢……
回忆镜头结束。
来俊民俯近来小龙，轻声：小龙……儿子？
来小龙动了动，没声音。
来俊民缓缓起身，轻步挪向门。
来小龙翻身，咕哝：不要啊……当心摔倒……
来俊民猛然停住，回看。
来小龙仍是鼾睡模样。
他无声笑笑，摇头，尽量安静地开门，离去，缓缓虚掩上门。
来小龙的眼睛裂开一条缝，瞄着门口，慢慢睁大，满眼萧瑟。
18-69警备区拘押房小间*夜*内
叶韵：这么耗着，我让东家解雇，丢了饭碗，可怎么办？
陆克冰：东家也耗着呢。
叶韵：你以为沪昌就他一个东家啊？他要是出了事，人家可能还罢免他呢。
陆克冰：那你会不会跟着一块儿被罢免？
叶韵：老不去工作，就悬。（白陆克冰）我要丢了饭碗，你管饭哪！
陆克冰：我管！（俯近低声）管一辈子……
叶韵：鬼话，谁信你。
陆克冰：真的！（暧昧、低声）不是你想的那样，是给你找个差事。好差事。比在沪昌挣得多多了。
叶韵疑惑地看他（OS）：这算是亮底么？别急，吊吊他！（故意避开陆克冰目光）别神经兮兮的，我穷是穷，可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！
陆克冰没明白，想了想，哑然失笑：想哪儿去了？正经人家的姑娘……（俯近，亲密地）在我眼里，你是无价之宝，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干不正经的事儿啊！
叶韵白他：说的好听！
陆克冰：不光说的好听，做得会更好！我担保，不仅是正经事，而且，非常有意义。
叶韵：有意义？
陆克冰：就是不光挣钱，糊口，还能帮助更多的人。（压低声音）可能，很可能，还能救国。
叶韵：救国？那是你们当兵的事。
陆克冰：看看——（直起）就是太多人这么想，国家才是现在这样子！国家兴亡，匹夫有责。你是知识女性，强过很多无知男子。干吗不把聪明才智用来报效家国，解救亿兆苦难同胞呢？干嘛非把大好年华用来伺候那些纸醉金迷的老爷太太呢？
叶韵：你……到底想说什么？
陆克冰竖食指，嘘声：想想……（起身走到门边，敲打铁门）
哗啦啦，门从外面打开，陆克冰回头冲打量他的叶韵竖食指，又做“想想”手势，离去。
叶韵怔怔看门关上，听着锁门声音。
回忆镜头：
稍早前，益友书屋门前。
方定德被枪击，四下混乱不堪，林汉拖着血淋淋的尸体冲出书屋：快叫救护车！救人哪！
钟副官带兵涌来，迅速包围书屋，枪械哗啦啦乱想——“都不许动”、“跑就开枪了”……
林汉：废什么话啊？快叫救护车！（对叶韵）快来帮忙！
叶韵冲过去，士兵持枪阻拦。叶韵拨开枪过去。
街面混乱，钟副官指挥：不要乱！原地别动！
叶韵俯近林汉方定德。
林汉飞速、低声：别看了，死了！
叶韵低声：谁？！
林汉低声：不知道！
叶韵低声：怎么回事？
林汉低声：叫关山找机会进去找，中间展台下面。还有，稳住理查饭店的客人。
叶韵低声：理查饭店？
林汉低声：枪还在么？
叶韵低声：在！
林汉低声：都推到我身上，想办法脱身。越快越好！实在找不到关山，就找我大嫂！
钟副官带人围上来：不许动！
有人把叶韵拽开。五六杆枪同时指向林汉和叶韵。
回忆镜头结束。
叶韵呆呆望门（OS）：得快想法出去！外面不知怎么样了！
18-70理查饭店大堂～楼梯*夜*内
阿英穿宽大深色女装，丝巾包头脸，只露眼睛，背个大包袱进入。
一服务生殷勤跑近：小姐，我来帮你拿吧！
阿英不理，直奔楼梯。
服务生不甘心，追：还是我来吧。这么大的包——
阿英停住，冷冷看他。
服务生有点儿怯，还不甘心：来！（伸手卸阿英肩头的包袱）
阿英缓缓卸下包袱，交给他。
服务生高兴地抱住。
阿英松手，服务生顿时被坠得站立不稳。
阿英急忙抓住，单手一拽，包袱又上了肩，服务生跌坐。
阿英噔噔噔上楼。
服务生惊恐地看她背影，叨咕：乖乖，怎么这么沉哪！（狼狈起身，再看楼梯，阿英已上了第二跑，有些嘲弄地瞟他一眼）
18-71理查饭店阿英房间*夜*内
嘭，大包袱落地，被打开，露出两个木箱和一包衣服。
阿英甩了长衣，徒手撕开钉卯固定的木箱，露出里面的洋酒。
她看着酒，孩子般微笑，舔嘴唇。
18-72警备区拘押房小间*夜*内
陆克冰回来，拿着叶韵的手包，并没让锁门。
他走近怔怔看他的叶韵，递上手包：看看少什么没有。那把枪除外。
叶韵接过：怎么了？
陆克冰：什么怎么了？没少东西的话，收拾收拾回家喽。
叶韵惊喜：真的？
陆克冰：我可不想让你怨我，说——（嗲声嗲气地）还朋友呢，一点儿面子都不给，害人家丢饭碗……
叶韵笑着擂他一拳：讨厌！
陆克冰被打个趔趄：哎哟！
叶韵：对不起对不起！
陆克冰：手好重啊！
叶韵：干粗活的丫鬟，手都重。
陆克冰凑近，低声：我送你。
叶韵：不审我们董事长了？
陆克冰：审他不是我的事儿。别管那么多了，顾自己吧！
第18集完
（未完待续）
（图片来自于网络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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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问：朱鹰、邹开歧
主编：姚小红
编辑：洪与、邹舟、杨玲、大烟
